当时的我们太年轻

《来不及》

下雨天，狂风暴雨天
忘了有多久不再害怕闪电打雷了，
只记得……是在你离开以后

以前的我，好久以前的我，
可以窝在你的怀里，听你说“不怕不怕”
现在的我，好多年后的我，
只能对自己说“不怕不怕”

来不及告诉你，我学会了
我不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所以不得不怕，
还是因为你不在所以学会不怕
忘了，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
来不及跟你分享的事
来不及有你参与的事

来不及……
是很恐怖的
如果你错过了什么
原因是因为来不及
相信除了无奈什么都做不到
你说珍惜眼前？把握当下？可是还是迟了呢？可是还是来不及呢？
剩下你，其他走远了
来不及……

既然来不及了，说不说其实没差
可是人常常说，
别让自己有遗憾
伴着阵阵的雷声，
我说……

来不及……跟你道别
在我离开的那天
在陌生的地方，没有办法不想起你
可是也没有办法再见你

来不及……告诉你
我最后决定回去，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不是完全因为你
只是我不想再在陌生的地方想你
我要回去熟悉的地方，试着忘记你

来不及……向你求助
我失去了方向，没了依靠
最后我毅然独自面对，自己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
很难，很难
真的很难

来不及……哭诉
我断断续续的坚强
我偶尔的懦弱崩溃
没有撑下去的勇气
没有熬到底的动力

来不及……说
我也跟你一样
放弃了大学梦
却踏入了你们希望我在的领域
当初我们提到将来
你总是说“你会进大学，我不会”
可是你错了
我也错了
这是我的遗憾，最大的遗憾
比离开你更让我遗憾

来不及……跟你讲
我考到车牌了
吓你一跳的是
我连摩托也pass了
记得你很爱车，说会载着我到处去
可是来不及更正你
我也可以载着你到处去

来不及……讲
我试过自己过生日了，好几年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人
没有祝福，没有蛋糕，没有礼物

来不及……说
嗯……习惯就好
这变成了我的答案
当大家对我的态度有意见
当大家对我的生活很佩服
因为我不知道
除了习惯，还能怎样

雨停了，雷声小了
思念也断了线
还有很多的来不及
来不及写完

微笑了，因为心里的石头被大雨洗净了
可是它没有消失，还没变轻
我还要努力，还要加油

写出来，没有希望你看见
没有要让你看见
你已经不在了，不在很久了
知道你不会再回来
只是想在来不及以后
别再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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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月以前写的心情，当时没办法登入这里，只好写在了facebook.

怎么会突然找出来？因为我昨晚失眠了，该死的失眠了。。。明明今天要考难度很高的华文，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想你，该死的想起了你。。。我也不想的，我努力让自己停止思绪。。。可是它越飘越远，我抓不到。。。

4年了，我们分开了4年。。。现在想起来，不知道该说好快还是好慢。。。好快，因为不知不觉我们都21了，踏入了成年的阶段，再也不是当年16、17岁的无知少年。。。好慢，因为我还是没忘记你，不管我多么努力、不管多少天过去了、不管我身在哪里，我还是会想起你。。。

很可笑，当初是我说分手吧，是我选择离开你，是我伤害了你；可是到现在都还没释怀的也是我。。。我很努力地想把你忘记，不过我的努力只有一些些的凑效。。。我已经不太记得我们分手的真正理由，不太记得分手后我们怎么说清楚，不太记得你有没有挽留我，不太记得我有没有开口反悔，不太记得我到底伤你多深。。。很多的细节变得很模糊。。。

可是有些片段，我怎样都会记得，深刻的、清晰的。。。我记得我们从小学就是不同班的同学，六年级和中一那两年同班。。。当时对你的印象就是很调皮的小男生，就是这样。。。真正让我对你有记忆点的，是在中三那年有一次的华文课。你传了张纸条过来，叫我猜猜你画了什么。纸上画着一片叶子、一条桥、一颗心。。。我没有犹豫，那是我的名字。。。那纸条，我到现在都记得。。。

不可思议的，就是听别人说你喜欢上了我，要追求我。那一年，我们15岁，大概还不懂什么叫爱。。。然后记忆又变得模糊，快转到了16岁的六月假期。。。你约我一起到一间超市打工。。。我纯粹想要赚钱、体验打工，所以就答应了你。。。虽然只有两天，我很记得我们一起去开工、一起吃饭、一起放工。。。只要有空档你就会跑来找我一起聊天、一起玩笑。。。那段打工的回忆真的很快乐。。。

婆婆去世，我回到泗里街奔丧。。。就在同一个假期。。。可是我们有moral project，没办法，我得比家人早一些回来。。。那个时候，我还是很胆小，很怕一个人，很怕黑，很怕鬼。。。要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真的很可怕。。。我记得你说你来陪我，因为你家就在附近。。。我记得你说你爬墙出来，为了不让家人发现。。。我记得我们躺在客厅，你只是陪着我聊天。。。我记得朦胧睡去后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你深情的眼眸。。。你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我记得我们到动植物园做moral project，你的大手握住我小心地走。。。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些。。。

记忆再次快转，我们在一起了。。。很开心的在一起，一起过了我的16岁生日。。。你送的哈姆太郎玩偶还在家里，不过被锁起来了。。。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月，我还记得我们的纸折爱心的约定。。。结果，爱心没有贴满你的书橱，我并没有嫁给你。。。一起见过了对方的家人，得到祝福。。。一起看着你二哥结婚，我还是胖胖的伴娘。。。一起度过我们的17岁生日，可是我忘了我送你的拼图是什么图样。。。但是你送的裙子，我还在穿。。。你送的哈姆太郎被单，我还在盖。。。昨晚我坐起来，看着哈姆太郎的脸，还是那么的可爱，可是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还有很多，我想起了你的房间，有你精心布置的荧光夜空。。。当我们有机会晚上见面时，我总是枕着你的手，沉醉的望着。。。你的房间，之前是杂乱如狗窝。。。是我逼你一起打扫整理，让它像个人住的地方。。。想起了那有些趣的手机和电脑游戏，有一只兔子到处历险的、有一个必须通过很多五颜六色的蘑菇、可惜我再也找不回那几款游戏。。。想起了我们每天都会去买的油条，那是我最怀念的油条味道。。。

虽然有很多快乐的回忆，我还是记起了不快乐的事。。。我越来越害怕你，因为你变得蛮横无理。。。我越来越讨厌太黏人的你，我没有私人的自由空间，出门你要同行，朋友聚会你会阻止。。。太不合理的在乎，虽然我知道你只是紧张我，可是你忘了我是狮子座。。。我没办法被困住，属于你一个人。。。我没办法改变家人要搬回泗里街的决定，所以当我们冲动的说分手，我竟然以为那也许更好，我们不需要相隔两地，不会饱受相思之苦，你也许会比较好过，我也会重获我的自由。。。没想到是我错。。。这一次我赌输了。。。

分手的细节我真的忘了，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在学校的楼梯间，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望着你消失的转角，心真的很痛很痛。。。当我坐上车子离开民都鲁，我一直看着你家的方向，却没有找到你的身影。。。在泗里街那陌生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情侣，我又一直想起了你。。。好不容易挨了3个月，我等到了回去民都鲁拿成绩的那一天，期待可以见到你，没想到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我想，你应该是恨我，那也是情有可原，分手时我毕竟冲动的说我没有爱你。。。我伤了你才发现我骗了自己。。。一切都是冲动。。。

所以我学着不再纠缠你，我要离你的世界远远的。。。可是我发现，我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中六，我选择回去民都鲁。。。我不想再在陌生的地方想你，我要回去熟悉的地方，试着忘记你。。。生活遇到种种不如意，我不找你，我最多在夜里流着泪咬着牙。。。就这样，1年过去了。。。我们分手1年了。。。19岁那年，我开始了一年的独居生活。。。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勇气，以前连白天自己去上学校厕所都不敢的女生竟然能够自己生活在不安全的组屋，整整一年那么久。。。

刚开始真的很寂寞。。。超不习惯，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你。。。不过忘记了信的主要内容，我只记得我有写给你郭静【我不想忘记你】的歌词。。。不过寄出去后我就后悔了。。。我真的希望你不会收到。。。就算收到了，我觉得你可能看都没看。。。就算看了，觉得你只是把信撕毁，对你毫不影响。。。所以，我学着变强。。。小偷入侵、内衣裤被偷、醉汉吵闹我都默默的经历了，虽然哭掉了很多厕纸，不过并没有人看见。。。我变得沉默寡言，我变得无所谓，我变得善于伪装自己。。。再后来，我真的不怕了，我也变得成熟，变得豁达。。。经过了2年，当初被你养胖的我瘦下来了。。。看回当初的自己，真的很怀疑你怎么会觉得我漂亮。。。不过，那些话，也许跟你说过的承诺，什么会永远爱我，不会离开我之类的，一样，都是不能相信的。。。后来大家都说你比以前漂亮好看很多。。。你，真的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不见了。。。

2009年，我考完了STPM，结束了单生（单独生活）。。。回到了泗里街当了半年的临教，最后更放弃了大学，来到西马师训。。。在经历了那一年的苦日子，我不可能说我不渴望进大学。。。那是唯一让我撑下去的动力，没想到我还是不能如愿。。。可是那一年我真的没有白过，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女生，就算千万不愿意，我还是做好准备待在这里5年半，之后投入教学生涯。。。好像记得你说过，希望我当老师，没想到我真的踏入了这个领域。。。身在西马，感觉离你越来越远了。。。我常常在想你最近好吗？在哪里？做着什么？跟朋友聚首，我根本不敢再问起你，我甚至觉得你连之前的好兄弟们都逃避。。。是我，把你害惨了，你好像失去了一切。。。但是原来我自己也不好过。。。

没想到facebook让你回到了我的世界。。。当你联系我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以为我们可以当回好朋友。。。不过情况并不如我想的顺利，大家都说别再给自己第2次伤害你的机会。。。是啊，有道理。。。看到你活跃于教会活动，并常常分享宗教勉励短片，我觉得庆幸，你找到了你的精神寄托。。。借着宗教的力量，相信你已经痊愈了，在没有我的世界里更自在的活着。。。我真的希望你是快乐的。。。而我，基本上我是快乐的，只不过我有我不敢面对的时候。。。你给我的CD，里头有很多回忆，但是我觉得我不会再去打开它。。。我试着封锁所有回忆，无奈生活处处还是有你的存在，真的很难避开你。。。facebook上看到你的动静，我的心会抽动一下，可是随之恢复正常。。。我还是很难不去注意你。。。

就这样4年了。。。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是爱你，可是我确定无论我跟谁在一起，我都会拿来与你相比。。。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谁会比你对我更好了吧。。。所以我告诉自己，就算以后都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大家都说，真的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但是你怎么真心付出对待我，只有我自己了解。。。4年了，我的感情空窗了4年，可是我不会觉得怎样。。。虽然看着身边的朋友个个都幸福甜蜜，羡煞旁人。。。虽然有些也是相隔两地，感情却还是稳稳的。。。虽然听着室友每晚都有的晚安来电，而我的手机可以几天都不响。。。不过我真的看得很开，我真的不会再计较这些，单身也许更适合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们不是相爱得太早。。。或是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如果当初我们不冲动，我们冷静地处理问题，结局可能完全改写。。。不过理智告诉我，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缘分让我们12岁相识、16岁相恋、却没有了下文。。。当时的我们太年轻，不懂什么是真爱，不懂怎么珍惜一个人，不懂怎样好好相处，彼此忍让。。。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经历过这些，我们又怎么学会呢。。。也许我们的分开就为了下个对的人，但已经不是彼此了。。。

读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你知道了我相当多的故事。。。虽然看起来只是过去了的往事，可是这些事都深深影响着我。。。不是希望他看到，我只是想忠于自己的感觉。。。我想他想得失眠，这是事实。。。我没有必要在这里还跟自己说我很好，我放下了。。。之前看到一句话：有些事可以不忘记，可是一定要放下。。。对！我可能别再逼自己忘记你，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可是我要学着放下你。。。我希望我会办到，能在想你的夜，不是流着泪失眠，而是笑着入睡。。。